【叶喻】夜访吸血鬼（03）
03
“一个是被标记者直接被转化为血族——”
“另一个是标记者死亡，我再清楚不过了。”叶修说完，看到喻文州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，便朝他友好地笑了笑，“别紧张，这不标记还在吗？”
叶修也不征得车主同意，自行打开收音机，调到音乐频道，跟喻文州聊起流行乐来。
他们又来到初次见面的停车场，一起下了车进电梯。喻文州站在靠右的位置，按了楼层，叶修凑过去，胳膊环在喻文州身前。后者警惕地看了叶修一眼，叶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按了关闭电梯门的按钮。
喻文州提前十分钟到达，相亲对象还没到。他们约在一家酒店的西餐厅，喻文州提前订了位子，被侍者带到桌边。那是一张靠窗的小方桌，两边分别摆着一把靠椅。喻文州拉开其中一把，坐下来，抬头对叶修抱歉地说：“你来之前我就订了位，忘记打电话改成三人座了。”
叶修毫不犹豫地从旁边桌拉过来一把椅子，刚坐下，服务生走过来，弯下腰礼貌地说：“抱歉，我们这里不能这样加座的。您为什么不直接坐在这位先生对面呢？”
“我们有三个人。”
“那您可以考虑换成大一点的桌子，我去帮您查一下。”说完服务生离开了。
叶修死死盯着喻文州，而喻文州从头到尾置身事外地看着窗外，此时仿佛惊醒一般，转过头来迎着叶修的目光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叶修若无其事地摇摇头，“你好看。”
喻文州不置可否，服务生又回来了，满脸歉意：“真的不好意思，先生，我们今天客满了。”
“那真是太不走运了。”喻文州苦恼地皱着眉，“你们吧台还有位子吗？”
“有的！”
喻文州立刻对叶修说：“委屈一下你坐吧台吧！”
叶修站起来，一手提着椅子放回原位，一手对喻文州指指点点：“待会儿收拾你。”
喻文州在服务生暧昧的眼神中面色如常，呵呵笑着，对叶修挥挥手。
叶修坐在吧台边，看着酒水单往最贵的点，然后又点了份主厨特别推荐的龙虾焗面。他的座位正对着餐厅的落地窗，他的视线越过小声交谈的食客，不费什么劲就能看到喻文州的侧面。喻文州等人很有耐心，面色温和地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，又沉又静，仿佛就算这样坐一整天，也不会有谁来催他离席。
叶修看得出神，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他回过头，发现竟是同在异协供职的老熟人、人口普查科的科长楚云秀。
“叶队怎么也在这儿？”楚云秀收回手，“等人呢？”
叶修瞄到楚云秀刚做的指甲，也不答话，意味深长地笑道：“你呢？相亲吧？”
楚云秀愣了一下，朝叶修背后看了看，正好看到喻文州朝她这边张望。他们互相看过照片，一下就认出了对方。喻文州见她跟叶修说话，便坐在原位没动。楚云秀眼珠子一转，歪着头打量叶修。
“你跟他认识？”
“跟谁？”
“别装蒜了，老实交代，什么情况？”
叶修偏了偏下巴，露出脖子，老实交代：“这位。”
楚云秀夸张地用手遮住嘴，眉毛挑得老高：“就是他？”
可见叶修真是从不隐瞒，一个标记人尽皆知；倒也确实方便很多。前十年的大海捞针仿佛都在这几天得到补偿，楚云秀当下便表态：“那我可不能横刀夺爱！”
叶修赞许地点头：“没错，赶紧走。”
楚云秀又朝喻文州那边看了看，对叶修说：“好歹我也算是对他照片动过心，这顿饭还是要吃的。”她拍了拍叶修肩膀，带着愉快的笑容朝喻文州走去。叶修看着她的背影，又对上喻文州的视线，于是朝喻文州抛了个飞吻。
喻文州对叶修视而不见，起身为楚云秀拉开座椅。俩人落座，喻文州先道歉：“昨天真是对不起。”
楚云秀咯咯地笑，直说没关系，不经意地问：“听说你昨天到检察署去了？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一点小误会，解释清楚就好了，”喻文州无奈道，“我真是难得被人误会呢。”
“一定是对方的问题，故意找你茬的吧？”这话说完，楚云秀朝叶修那边有意无意地撩了一眼。
喻文州不接话，笑着递过菜单：“先点菜？”
“好好，我都快饿死了。”楚云秀低头看完菜单，喻文州抬手叫来服务生，还是刚才那个，看喻文州的眼神越发复杂。点完菜，他们开始聊天，最初聊一些生活趣事，又聊到亲朋好友，喻文州才问：“对了，刚才楚小姐是不是遇到熟人了？”
楚云秀切着肉排，点点头：“是啊，老同事了，不过不是一个部门的。怎么？”
“随口问问。”
吃得差不多了，楚云秀去洗手间，喻文州埋单。叶修早就吸溜吃完了龙虾面（账单签了喻文州的名字），此时正趴在吧台上玩手机。楚云秀路过叶修，脚步不停，轻飘飘地说了句：“这人真有意思。”
叶修转过头去看楚云秀，后者已经走远了。于是他又看向喻文州，举起手机朝他晃了晃，龇着牙笑。
喻文州从紧贴大腿的裤兜里掏出手机，锁屏上挤满了叶修发来的短信。他看也不看，手指一划，直接把整个记录都清空了。楚云秀从洗手间回来，又路过叶修，说：“别折腾了，人家手机刚振两下，立刻改成了静音。”
叶修笑得直不起腰，楚云秀回到餐桌，向喻文州表示自己开车来的，不用送了。喻文州说：“那我们一块儿到停车场吧？”
“好。”楚云秀穿上外套，状似惊讶地看着叶修那边，“哎！我同事还在！”
喻文州早看出他们不对劲，此时也不戳穿，跟楚云秀一块儿走过去。
“还没走呢？”楚云秀招呼叶修。
“哎呀，原来是你俩相亲啊！”叶修一拍大腿，“太巧了！”
楚云秀也“啪”地拍一下巴掌：“原来叶队你跟喻先生也认识啊！”
叶修点头：“是啊！我追他呢！他说他要来相亲，我死乞白赖也跟着来了。”
楚云秀大方挽住喻文州胳膊：“那以后咱俩就是情敌了呀！”
叶修站起来，在喻文州另一侧揽住他的肩膀，对楚云秀说：“你敌不过我的，文州咱们走。”
喻文州在服务生一脸修罗场的注视中波澜不惊，任这两位步伐一致地把他架出了餐厅。走到电梯前，三人并排站着，楚云秀挽着喻文州胳膊，指使叶修：“你去按电梯。”
叶修揽着喻文州肩膀，回嘴：“你去。”
喻文州抽出空着的那只手，倾身按了电梯。电梯门开了，里边有人要出来，他们仨像门板似的挡在前面，又像门板似的并排让开。喻文州两手分别拍拍左右两人，说：“差不多得了吧？”
他又单独对叶修说：“叶长官，你离我太近，我会控制不住的。”
楚云秀“噗”地笑出声，叶修没料到喻文州会这样说，难得词穷了好一会儿。他们放开喻文州，各自站好，电梯到了停车场，他们鱼贯走出轿厢。楚云秀朝自己的车位走，对喻文州挥手：“谢谢今天的午饭。”
喻文州点头：“我的荣幸，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出来坐坐。”
楚云秀笑：“好的，回去联系。”
他们分别朝不同方向走，叶修回头看了一眼，楚云秀也正好回头，对他做出加油的手势，叶修胸有成竹地比出一个OK，楚云秀回他一个拇指。喻文州当做看不见，打开车锁，钻进车厢。
叶修坐上副驾，明知故问：“控制不住什么？”
喻文州发动汽车，如实相告：“最近似乎有些克制不住想吸血。”
叶修把手腕递到喻文州嘴边，任人宰割的模样：“来吧，吸我的。”
喻文州直视前方，把着方向盘将车滑出车位，不理会叶修，换了一个话题：“你跟楚小姐很熟？”
叶修收回手，别有所指地回答：“熟得不得了，异协的同事们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在同一战线。”
“那你算不算成功让我的人生大事泡汤了？”
叶修安慰道：“怎么能这么说呢，你还有我嘛！”
喻文州不置可否，又问：“我以前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过你？”
“没有，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。”
叶修跟喻文州聊得天花乱坠，一路胡扯回了喻文州的住所。他跟着喻文州上了楼，后者平静地掏出钥匙开门，转身对叶修说：“就送到这里吧，再见。”话音刚落，一闪身就进了屋。叶修飞快地伸出胳膊撑住防盗门，喻文州在门内使劲想要关上。
叶修将另一只手垫在门缝里，说：“我数三声，你不想把我手掌压断就一起松手，一二三——”
叶修松开手的同时也抽回了手掌，喻文州则是毫不放松地推着门，“砰”地一下把门关上了。叶修拍了拍门板，叫道：“你还真压我！”
“你不是等着让我压吗？”喻文州拉开门，“不闹了，还有什么事？”
叶修往前一步，凑近喻文州，抬手揽住他的脖子，“陪你玩儿了一整天，你要不要亲我一下？”
喻文州纹丝不动，“不要吧，没有被追的人去亲追求者的道理。”
“那我亲你一下你总不吃亏了吧？”
喻文州笑起来，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，又往叶修唇上贴了一下：“好了。”
“蜻蜓点水不算数，”叶修抓过喻文州想要收回的手，放在嘴里含了一下，说：“至少要来一个法式。”
喻文州冰凉的指尖感受到叶修灼热的口腔，有一种快被融化的错觉。他恍惚地抽回手，任凭叶修凑上来亲吻他，贴着他的嘴唇低声呼唤他的名字。
“喻文州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仔细想想你是想吸血了，还是想吸我了？”叶修说完，退开身体，手掌搭上门把手：“回见。”
说完就合上防盗门离开了，留喻文州站在玄关缓了半天，最后面无表情掏出手机，干净利落地把叶修的号码拉入黑名单。
TBC
带噶问我会不会虐……我想说，其实不要在意吸血鬼的设定，这些设定完全是用来加色气的…………doge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