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SUITS（短篇）
爽一爽
两个冷战中的斯文败类的paro
喻文州受邀参加鸡尾酒会，在镜前洗漱完毕，穿上礼服，尖头皮鞋，连头发都胶得温文尔雅、风度翩翩。他驱车来到会场前，把钥匙抛给门童，顺手夹了一张钞票递过去。
“谢谢先生！”门童高兴，捧着小费帮喻文州把车拿去停好。
喻文州走上红毯，立刻被人拉去鲜红的幕布前合影留念。楚云秀将他手帕从胸前口袋抽出，印上一个完美无缺的红唇。喻文州好脾气地笑：“这帕子不好洗的。”
“那就扔掉。”楚云秀将手帕塞回他口袋，挽着他的胳膊带他入场。
所谓鸡尾酒会，社交场合的一种，人们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到这里，“叮”一下酒杯，眉来眼去几个回合，可以勾引新鲜床伴，也可结识生意同伙。但最最淳朴的目的，还是为了挥霍自己拥有得过多的东西，不论多出来的是时间、金钱、或是美色。
喻文州拿着一杯蜜桃鸡尾酒，纤细的玻璃脚被他轻拢在五指间。鸡尾酒底部亮红、顶部明黄，中间过渡着剔透的桃色，是给女孩子喝的水果酒。而喻文州拿在手里一点也不显违和，粉色酒水反射琥珀灯光，映在他脸颊上，把他的眉眼衬得更加温柔迷人。
“你怎么还不会喝酒？”楚云秀端着一杯伏特加，小半个青柠削成薄片丢进去，又酸又辣。
喻文州答：“不是不会，喝酒伤身。”
“纵欲更伤身的，喻总。”
喻文州眉毛都不抬一下，“多谢关心。听说你的男朋友们最近又掐起来了？”
楚云秀噎了一下，柳眉倒竖：“我的小男友们，跟你那笔旧账一样吗？我，最多让他们给我拎包。”她伸出丹蔻指甲清脆地敲敲喻文州的杯沿，“你以为都跟你俩似的，恨不得不下来床。”
喻文州望着会场中间的狭长高台，问楚云秀：“今天有什么表演？”
楚云秀好笑地看着他，也不提他转移话题的德性，回答：“不知道，唱歌吧？”
楚云秀喝完一杯酒，借着拿酒的名义离开，朝着不远处的小男友之一走过去。喻文州看也不看她，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靠桌站着。
会场的灯光缓慢地衰弱了下去，沿着高台的一排聚光灯反而渐渐亮起。喻文州呷了一口鸡尾酒，饶有兴趣地看着高台所在的方向——表演即将开始。
鼓点由远而近传来，轻、缓、自有韵律，伴随着鞋跟磕在台面上清脆的声响。喻文州无奈地笑了起来：不是吧？鸡尾酒上表演脱衣舞？他毫不犹豫，放下酒杯转身走到阳台去吸一支烟。
烟头跌进垃圾桶里，闪着微弱的火光。喻文州转身透过落地窗看向会场内部，想知道脱衣舞进行到哪一步了。隔着厚重的玻璃，他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声和欢呼声，还有人拼命地吹口哨。他隐约看到高台上衣衫完整的姑娘往后退了一些，接着一个男人被推着上了台。
男人重心不稳，跌跌撞撞地转身回头，笑嘻嘻地指着台下的什么人骂了两句，然后又举起双手表示投降。
喻文州看着男人轻薄的嘴唇，猜他是在说“愿赌服输”。
说完，男人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。
音乐似乎重新响起来了，而喻文州只听见阳台外人工溪流的水声。
灯光是黯淡的黄，男人穿着妥帖合身的礼服外套，他满不在乎地笑，伸手解开唯一一颗纽扣，外套散开了，他抖了抖肩膀，外套便义无反顾地掉在了他身后。男人往后退一步，修长的腿跨过自己的外套，再往后退一步，面目模糊在阴影之中。他缓缓摆动胯部，抬起下巴，双手覆上自己缎面的领带，不紧不慢地解开那个结，而后手指一挑，又松开两颗扣子。他将领带随意丢在地上，手往下挪，胯部抽送着，手掌抚摸那枚不菲的皮带扣，似乎要解开。
下一秒他双手分开，拎住自己裤腰两边，极其没有形象地往上提了提，然后对台下、以及喻文州的方向抛了一个飞吻。人群又爆发出穿透玻璃门的起哄声，男人捡起自己衣服，单手撑着舞台潇洒地跳了下去。
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，喻文州的脖子淋到一阵冰凉的雨丝，他整了整衣领，准备离开阳台；刚迈出一步，里面出来一个男人，正是刚才跳舞的那一个。
他们打了个照面，男人说：“你也在啊？”
喻文州点点头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要烟吗？”对方从衣兜里掏出烟盒，抖了一根出来，低头叼在嘴里，拇指拨开火机的金属盖，顺着火石划出一簇明亮的火苗，这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。
喻文州嗅到熟悉的汽油味，回答：“谢谢，不过我刚才抽过了。”
“再来一根？”
“抽太多伤身。”
男人低着头笑得眼尾都吊起来，兀自吸一口烟，说话像吐烟一样一丝丝地往外飘：“你还是这么没意思。”
喻文州面不改色笑着拆招：“你还是这么有意思。”
喻文州又说：“我先进去了。”说完转身去拉那一道玻璃门，身后的人不知道怎么凑上来的，伸手往喻文州后颈一摸。
“你怎么出这么多汗？”
喻文州顿了一下，侧过头耐心解释：“刚才淋了一点儿雨。”
“哦——”身后的人拖着嗓音，意味深长。
喻文州拉开门走进去，消失在了会场的衣香鬓影里。
-没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