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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归乡人(6-1/2&7)

6


没错……这个章数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让人头疼…………


上接第六章下半部分。

下次更新就首发并友了,嘻嘻!

顺便说一句,杭州下城区建国北路156号的乔胖子卤味砂锅粥,一生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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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1/2


可我总不能让他睡书房,于是我站在客厅中间,抢在他大义凛然地走进书房准备躺下不起来之前开口:“算了,我俩一块儿睡卧室。”

他毫不犹豫,迅速把他的床上用品又搬了回去。我看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,在这儿故意讹我。

我俩这么瞎折腾一通,洗了碗又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。差不多该睡觉的时候我们一前一后冲了澡,他先洗,我后洗。洗澡的时候我想了想,就我这腰,想做啥也是心有余力不足,于是毫无杂念地洗完穿上裤衩,走进卧室。

闷油瓶靠在床头看书,他最近流连于博物馆旁边的一家小图书馆。那是省图书馆在孤山路专门立的一个古籍部,我知道他已经借过不少,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的。现在知道了,原来是睡前读物。

他开了一盏床头灯,橘色的灯光映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一侧,显得他的皮肤很有质感。我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,他就把书放下,朝我看过来。

“你把衣服脱了。”他说。

“啥?”要不是我头发还滴滴答答地往我脖子上滴凉水,我几乎要以为我在梦游。

他坐起来,双腿放到地上,做出随时要站起来的姿态。我心想是谁那天还说没想过?我看这恐怕是成天都在想吧,这都把想法脱口而出了。

他面不改色地站起来,我做出一个防备的手势。他又说:“你把衣服脱了,我给你推拿。”

我怀疑地问:“你还会推拿?”

他不说话了,静静地看着我。我低头一看,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拿了一小瓶东西,更加可疑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精油,推拿用的。”他少见地补充:“我下班之后去买的。”

我看他坦坦荡荡,也不好意思再怀疑。我扒了自己的破背心,在床上趴下来,侧脸枕着胳膊,看他动作。只见他把瓶盖打开,弄了一点油在手心,几下搓热了,往我腰上招呼过来。

他动作很熟练,一看就是专业的。我心想难道闷油瓶当年在越南还干过马杀鸡小哥之类的工作?以后出去跟人说张家族长给我推过油,那得多有面子!

他一言不发地按摩着我的后腰,我困意来袭,直接这么睡了过去。后来他又按了多久我就不知道了,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已经换了个睡姿,身上搭着被子。闷油瓶和我各占床的一半,他背朝着我,呼吸听来睡得挺沉的。我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他一会儿,起来放了个水,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。

 

 

由此,我和闷油瓶顺理成章地开始了单纯同睡一张床的生活。天气渐渐热了起来,我房里的空调还是窗机的,用了快二十年了。我倒不是特别在意它轰轰的运作声,反正开到16度也就跟2p空调26度差不多。不过现在总不是一个人住了,供着闷油瓶这么一座金贵的大佛,我对生活质量有了新的要求。于是在五月下旬,我准备去家电城换一台新空调。

晚饭时我跟闷油瓶提起,他也没说什么,眼睛只盯着电视机。上次去给他送午饭,听刘阿姨(就跟他一个办公室的那个阿姨)说过,小张刚升了职,涨工资了。我心想他们那博物馆管理员就跟养老似的,还升职?我打听闷油瓶工资涨了多少,刘阿姨比了个数。我心下了然。他工资不多不少,每个月是存了还是花了我都不过问。家里的开销我也从没跟他说过,都是我自己出。这次换空调我也是随口一提,没让他出钱的意思。

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我去送饭,他问我:“你什么时候去买空调?”

“下午去,怎么?”

“等我下班一起去。”

我不明所以,以为闷油瓶对家电产生了兴趣。他下了班,我们从白堤出去,准备坐公交到庆春路上那家国美。上车的时候我还找了半天公交卡,由于我平时都是骑车,这卡我很少用,好不容易找出来,往机器上一贴。

“哔哔,余额不足,请充值。”

司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,我有些尴尬地去摸零钱,这时闷油瓶伸长手臂,拿着他的公交卡在机器上贴了两次,然后推着我往车厢里面走。

没座位,我们站在过道里,并排拉着扶手。我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办的公交卡?”

“去交保险的时候顺便办了。”

我拿过他的公交卡看,他还整了个小鸡塑料卡套。我估计这个也是当时顺手一块儿买的,就没走过心。我把公交卡还给他,又问:“你怎么想起来跟我去买空调?”

他不说话,直着眼睛看窗外。我也不追问他,掏出手机看本地新闻。

到了站下车,我走在他前面,憋了半天,忍不住回头问他:“刚公交上有两个小姑娘偷拍你,你看见没有?”

他点点头,补充:“也拍了你的。”

“真的假的?”

“真的,你一移开目光她们就拍你了。”

我顿时有点喜滋滋的,这年纪了还有小姑娘偷拍。

我们进了国美。买东西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纠结的事情,轻松地对比了几家,问了一下闷油瓶的意见(显然他并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想法),很快做出了决定,还忽悠店员给我打了个八五折。店员给我开好了票,我接过来,准备去收银台交钱。闷油瓶亦步亦趋地跟着我,途中还侧过头去看液晶电视鲜艳的测试画面。我问:“再换台电视?”

他摇摇头:“不用。”

我们到了收银台排队,到我们缴费的时候,闷油瓶从裤兜里掏出钱包,抽了张卡出来。我这才知道他的意思。

“你付钱?”

闷油瓶点点头。

我说:“哪能你付?”但我看他的神色很坚持,我也不是那种习惯在外面抢账单的人,于是只好折中:“那咱俩一人一半好了。”

他勉强答应,我和他各自刷卡一人付了一半,还返了三张代金券。我把代金券塞进钱包里,心说这个是不是也得跟闷油瓶一人一半分了。收银员开好收据,我拿了往回走,交给店员,又联系好了送货和安装,我和闷油瓶算办完了这件事,一起走出国美。

我看了看手机,现在差不多是饭点,回去做饭就晚了。我说:“我们今天就在外面吃饭吧?”闷油瓶表示可以。正好附近有一家小饭馆,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常来,于是我们朝那家饭馆走。十来分钟的脚程,我还顺路买了两根冰棍,分一根给闷油瓶,边走边吃。

路上我跟他闲聊:“这家饭馆做夜宵的,我以前晚上打游戏饿了,就从家里跑出来吃他们的烧烤。老板和我挺熟,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了,不知道现在饭馆还在不在。要是不在了,咱俩就换一家吃。反正那整条街都是吃的。”

说话间就到了饭馆门口,我一看,连招牌都没换过。我给闷油瓶指:“你看,他们饭馆叫乔胖子卤味砂锅粥。你说胖子不倒斗了,我看他那个体型也很适合去开个王胖子北京大烤鸭啥的。”

招牌没换,传菜的小妹小弟却全都是生面孔。我环视了一圈,也没看到老板。我和闷油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,我给他推荐了我以前常吃的牛肉盖浇,然后我自己点了个皮蛋瘦肉粥。闷油瓶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,熟练地掰开,交叉着磨掉了上边的木头屑。他见我又看他看得出了神,略歪着头询问地看向我。

我失笑,朝他摆摆手。自打闷油瓶跟我在一块儿我就有这个毛病,他做什么柴米油盐的事情我都觉得挺好玩。这有点像养的狗突然会说人话了,新鲜。

我们点的东西端上来了,我问他:“你要不要尝尝我的?”

他好奇地朝砂锅里看了一眼,点点头。我拿了一个小碗,盛了一点给他。他接过小碗,拿勺子吃了一口,然后一下吐了出来。

我见了立刻紧张起来,连忙问:“怎么了?粥里有毒?”

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,这肯定是以前跟他在一块儿养成的习惯,只要闷油瓶脸色一变,不是出事了就是出大事了。现在还能出什么事?只能是粥太烫。于是我又马上改口:“开个玩笑。被烫到了?”

闷油瓶这才点点头,拿起桌上的冰可乐喝了一口。我告诉他砂锅里的东西是很烫的,要边吹边吃,小口小口地吃,说着给他做了个示范,他直愣愣地看着我吃了两勺,低头有模有样地吹起粥来。

因为闷油瓶偶然暴露的对生活某些常识的无知,这顿饭吃得我心情舒畅,颇有成就感。我付了账(好在闷油瓶这回没提出什么AA),我们一起走出饭馆。初夏的杭州夜里很凉爽,我在晚风里抽了根饭后烟。我这几年烟瘾越来越大,最近还稍微好一些了。闷油瓶倒是从来没什么烟瘾。

那片区域就是个吃夜宵的地方,到处都是灯火通明、欢声笑语。一群穿超短裤的年轻女孩子嬉笑着地走过去,不一会儿又有一对情侣勾勾搭搭地从我们身边走过。我突然有一种极度安详的感觉。每个人或多或少,在某些特定的时刻都会有这种感觉:突然觉得世界非常可爱,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,心里的郁结就像一个笑话一样,被风一吹就散了。

我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,心想管他呢。既然怎么思考也没个令人满意的结论,那我就不去想了。我不管他是今天死还是长生不死,也不再纠结我对于他、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个过客。至少此时此刻,闷油瓶就在我身边,我伸出手就能拉住他的胳膊,还能在他脸上啵一个。

他有些诧异,反手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。但我们谁也没说话,像刚才那对小情侣一样,在树荫的隐蔽下牵着手走到了公交车站,一块儿坐车回了家。


-未完待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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