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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归乡人(5-2/1&6)(有修改)

括号里什么鬼。。

发现我第五章后半部分还有一截没发。。。。只能在括号里这么写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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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

五2/1.

我躺在书房的铁架子床上,胳膊枕在脑后。我卧室朝巷子里,安静;书房却朝巷口,晚上虽说不吵,但巷口经过的车辆灯光总是会透过窗帘打在天花板上,在房间里刷地转一圈。

我听着挂钟的滴答声,心渐渐静下来。我觉得自己大概是一下子放松了,一直紧绷的思维突然松懈下来,导致了我思考能力的退步。不管是毫无条理的想法、或是惊慌失措地给胖子打电话,都是这种退步的体现。

我开始从头梳理。要说对闷油瓶有不可告人的心思,那也是我二十来岁的时候、刚见着他那会儿。那时候他的能力、地位、身世背景,对于我这个一无是处却又渴望冒险的愣头青都有不可抗的吸引力。

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对闷油瓶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好奇或者憧憬了。说直白些,我和他之间横着这么长的时间,这么多条人命,我早已无法再对他抱有什么风月之情。我早说过,我们这些亡命徒,能踏实活完下半辈子就已经是万幸,我哪里还会去想要和什么人共度余生呢?

退一步来说,就算我真的有这样的想法,闷油瓶就真的能和我共度余生吗?

这就要说到一年前,我在陕西境内的一个小县城里与汪家人的最后一次谈话。当时和我谈话的是他们族长,名叫汪茂典的一个中年男人。汪家的每一个分支、每一个族人都隐藏得很深,而他们的族长则是那个小县城的一个普通农民。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没有任何惊讶,当时汪家也已经被我们整得差不多了。我跟他谈当年考古队尸变的事情,他没打算隐瞒,直接告诉我:“你和我谈判没有用,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。现在你们做的事情只是阻止一切后续发展,你们成功了。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‘它’的力量了。”

他告诉我,考古队唯一的幸存者,也就是张起灵,不会尸变,也不会再失忆,而是会自然衰老死亡。至于什么时候衰老,这个可能是八十年后,也可能是两百年后。

也就是说,我四十岁了,身体已经日显疲态,而他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。往后真的和他在一块儿了,第一,我已经变成了老头,他还是青年模样。第二,如果我死了,而他还要活很多年。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?

从前老爷子就教育我要前走三后走四,我渐渐能独当一面之后,岂止三四,简直是前走千后走万。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、它们会带来的后果,我都是深思熟虑的。

然而我和闷油瓶之间,前已经缺乏单纯的恋爱感情,后更是看不到靠谱的结局,我实在是想无可想。

没有丝毫头绪,我想着事情就睡着了。这一觉睡得很不好,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。我活动着酸痛的脖颈从架子床上爬起来往厨房走,心想经过昨晚这样敞开心扉的交流,不知道今天闷油瓶会不会做出一些举动,比如上班前给我摆好早饭、挤上牙膏之类的。

我一边给自己挤上牙膏刷牙,一边摇了摇头,认命地把他落在地上的一只袜子捡到洗衣机里面去。


 

 

就这样,闷油瓶和我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。他依旧朝九晚五,中午等我送饭,晚上一起回家;而我还是睡书房里,夜里望着窗帘外的路灯光思考人生。其实我也没有特别认真地思考,不痛不痒的日子过久了,人就犯懒,不愿意费太多力去做什么事情。

四月的时候,我闲来无事在店里收拾杂物,弯腰从底层的货架拖出一箱子赝制的拓本来,抱着箱子站起来的时候腰间一闪——结果是我在里间抱着纸箱、保持着闪着腰的姿势,把王盟喊进来搭把手。

他赶紧进来把箱子接了过去,我一手撑着腰在原地缓了半天,还是不行,动不了,只能提前打烊,让他开车送我去中医馆。

我梗着腰坐在副驾,给闷油瓶发了个短信知会了一声,然后把手机丢回兜里。王盟那小子目视前方,要笑不笑的样子。

“你有本事笑出来试试。”我只能口头威胁。

他立马把表情收拾好,板着一张脸,我注意到他眼角也有了明显的皱纹。他比我小不了几岁,这几年不是跟着我亡命,就是在店里自闭,现在恢复正常生活了,也不知道他感觉如何。

我随口问:“你最近在忙什么?”

他严肃地回答:“老板,我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。”

王盟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又懒又怂,经常答非所问、装疯卖傻,但他其实什么都有数,承受力比我更强。我知道我也不用担心他。我谁都不用担心,谁都比我明白。我叹了口气,直白地问:“你将来有什么打算?不可能一辈子在我这里打工吧?”

他迟疑了一下,才回答我:“我准备回老家开个饭馆。”

“你还会做饭?”

“老板你那几年不在的时候,我没事就跟隔壁饭馆的厨子学做菜玩儿。”

我听到这里不禁骂了声娘,楼外楼也只算饭馆,星级大厨就是王哥嘴里的厨子,我真是无话可说。他不说话了,我又问他:“钱够吗?”

“钱很够,老板你不用操心这个。”

“什么时候走?”

“下半年吧。”

我张了张嘴,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啥了。我转头去看窗外,吴山广场上人来人往,还是那么热闹。突然间一种极度负面的情绪占据了我,连王盟都看出来了,吞吞吐吐地说:“那老板……我不走了?”

我被他气得笑起来,骂道:“有你什么事?要滚快点滚。”

 

到了中医馆,我让王盟先回去了。我在中医馆做了套针灸,又上了点跌打损伤的药,情况稍微有点好转。不过医生跟我说我有点腰椎间盘突出,虽然不严重,平时也要注意休息。我心说我每天在书房,那铁床又硬又窄,我不仅蜷着腿还缩着腰,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注意。

我多拿了点药膏,姿势僵硬地走出医馆。医馆就在我们社区范围里,我五岁的时候手肘脱臼都是在那儿接上的。刚在里面碰到当年给我接骨头的医生,已经七老八十了,一手端个搪瓷茶缸,一手拎着个收音机听戏。

我老了估计也是这德行,不知道闷油瓶老了是什么样子。

医馆离家近,不出十分钟我就到了家,一开门里面漆黑一片的,我心里纳闷。难道这小哥听说我不回家,自己也跑出去快活去了?

我把客厅的灯噼啪全按开,发现一个大活人就坐在我旁边沙发上。我唬了一跳,看清了是闷油瓶,我问他:“你怎么不开灯?”

他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,回答:“没必要。”

不错,山里关了十年,练就了一双夜视眼,以后要是停电了要修电闸,都不用手电直接摸黑就上。我一边脱鞋,一边继续和他说话:“吃了吗?”

他没回答我,目光随着我勉强弯腰的动作来回移动。看我换好鞋,才说:“没吃。”

“等着我回家吃饭呢?”

我这话有点暧昧不清的亲昵,一说出口就觉得浑身不自在。我什么屁都敢放、什么话都敢说,唯独对闷油瓶,我始终有点无法让他走下神坛的意思。这么逗他一句,我自己都觉得心虚。

好在他并不答话,又转过去直视前方。

我又说:“今天闪着腰了,就简单下个面吃啊。”

闷油瓶眉头皱起来,一言不发。等到我叫他拿筷子端面碗,坐上餐桌之后,他才对我说:“我睡书房吧。”

这小子好眼力,一下就看出我是书房睡出来的毛病。

“没必要。我就是岁数大了,有点儿毛病是很正常的事情,跟睡哪儿没关系。”

他又不说话了,西里呼噜吃完面,站起来往卧室走。我看着他把他用的枕头被子都抱进了书房,再把我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地全搬回我床上,行动间有股不由分说的气势,要是环境不是那么居家,估计都跟当年让粽子下跪有得一比。这气势一时把我震慑住了,我愣是没来得及反应。

可我总不能让他睡书房,于是我站在客厅中间,抢在他大义凛然地走进书房准备躺下不起来之前开口:“算了,我俩一块儿睡卧室。”


未完待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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