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漫游者（03）
坑王菜头竟日更，各中原因为哪般？
和 @郝远远远远远远 的联文
3
喻文州在叶修的食品柜里发现了一只蛋。
这是偌大一个食品柜里唯一的东西，除此之外空空如也。
他在厨房里翻了翻，也没有看到叶修口中的压缩饼干和营养液。厨房里没有任何开伙的痕迹，从天狼星进口来的精美厨具没拆开包装，堆放在柜子里。不知道男人依靠什么生活：喻文州暗自揣度着，带着蛋走出厨房去找这颗行星的主人。
叶修此时正懒散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，他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显示屏，正在播放着整个宇宙中最时新、最有价值的新闻。
喻文州将那只蛋握在手心里，走到叶修面前摊开手掌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蛋。”叶修瞄了一眼，回答道。
“我知道。什么的蛋？”
“吃的蛋。厨房里有锅，你可以试着用它煎一下。”叶修顿了一下，抬眼和喻文州对视，“煎蛋比较好吃。蒸蛋更营养，水煮蛋节约燃料——随你的喜欢。”
喻文州清楚地感觉到那枚蛋在他的手心颤动了一下，他有些惊奇地低头凝视着这枚椭圆光洁的蛋，感到它在微微发烫。
“它在动。”喻文州语气肯定地说。
“你的错觉。”叶修说。
“它是什么的蛋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怎么来的？”
“星球生的。”
叶修显然在胡说。
新闻节目告一段落，显示屏上正播放着芳香喷雾的广告，号称能让一颗星星立刻变得芬芳迷人，适宜居住。
广告无处不在——作为漫游者，喻文州接到了不少星系的广告商的合约请求，要求他在索克萨尔号上漆上“火星小跳鱼”或“VI星系跃迁飞毯”的广告，这些都被他回绝了。广告并不令人愉快，但叶修似乎看得津津有味。
喻文州冷静地将蛋搁在叶修面前的茶几上，敏锐地感觉到叶修缩了下瞳孔，但男人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淡，“让一让，你挡住我看屏幕了。”
喻文州走过来，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，他注意观察着叶修的表情，发现叶修在吸气。
“怎么……”他还没问完，叶修抬手往额头拍去，“这下麻烦大了。”
喻文州也将目光投向茶几上的蛋。
它正在开裂，裂缝从一头蔓延到另一头，洁白的蛋壳迅速布满蜘蛛网状的裂痕，最后外壳完全碎了，从里面钻出一只浑身赤红，形状奇特的动物。
“真丑。”叶修说。
“我倒觉得还好。”喻文州说，“这是龙？”
“是吧。”叶修含糊其辞，“看用哪种语言体系定义了。”
“它会长得很大。”喻文州也意识到了叶修口中的“麻烦了”是什么意思。
“这下没法吃了。”叶修叹息道，“你孵化了它。”
喻文州从叶修的语气里听出了指责的意味，争辩道，“也许只是因为你放了太久。”
“你用手心焐热了它。”叶修说。
“我还是很饿。”喻文州说。
叶修扯着嘴角笑了一下，耸耸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。
他们一起盯着茶几上的幼龙瞧，这只动物极小，却鳞角趾爪一应俱全。刚出生的幼龙眼睛还没有睁开，它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，又趴回原处，昂着小脑袋发出嘶嘶的声音。
它会长得很大，大到无法控制。叶修的行星并不大，一只龙需要的资源和空间都是惊人的。
龙是极度危险的动物。
叶修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，站起来走了几步，走上了别墅的扶梯。
“你去为我准备吃的么？”喻文州问。
“不，我去订芳香喷雾。”叶修咧嘴一笑。
喻文州不能确信他说的是不是实话，来这里不足两小时，他已经快适应了叶修这种半真半假的说话方式。
“留意别让幼龙睁眼，”叶修的声音传过来，“它会把你认成母亲。”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