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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归乡人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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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,一来我本来就衣食无忧,二来也不用再上刀山下火海,三来享受着与张起灵同志和谐的同居生活。各方面都滋润了,自然体型也就脱离掌控了。我洗完澡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略为凸出的小腹,打算明天去办张健身卡。

说到健身卡,闷油瓶倒是有一张。只在阳台上做几个引体向上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,他找了家社区附近的健身房,隔三差五在下班后去锻炼两个小时,七点钟回家吃饭。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在做饭,他回来吃个现成就好。我倒是不在意,他也没多说什么,回家安静吃饭,吃完了自觉洗碗。

趁他洗碗的时间我看了眼他进门时丢在鞋柜上的东西,心里暗骂了一声——我就知道是套子。最近他往家里带的不是套子就是润滑剂,上个月他还有点儿不知道哪儿进哪儿出的意思,现在显然对于此类物品已经得心应手、驾轻就熟。

至于我和闷油瓶的那啥,我只能说频率适中,感觉不错。再多的就不能说了,否则会感觉自己在写黄色小说。

等闷油瓶收拾好厨房,我跟他在沙发上看了个枪战的老片儿。客厅没空调,我把卧室的新空调开上,再放个风扇在卧室门口,对着客厅吹——这样一来客厅也挺凉快的。加上我看天气热,就把沙发的海绵垫换成了凉席。闷油瓶切了个西瓜摆在茶几上,我们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西瓜。我吃了两块,擦了擦嘴。闷油瓶问我:“不吃了?”

我踹掉拖鞋,把腿伸长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回答他:“减肥。”

闷油瓶好笑地看了看我搭在肚皮上的手,像没听懂我在说啥似的又递给我一块。我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,然后态度坚决地说:“不吃了,真不吃了。哎看电影了,你坐好。”

他把手收回去,把那块西瓜吃完,这才坐在凉席的另一边,专心看起电影来。

看完电影洗澡,洗完澡上床,然后再冲一次澡,睡觉。睡前我把空调温度调高,正准备关床头灯,发现闷油瓶侧躺着,脸朝向我,眼睛藏在头发帘后面,目不转睛地看着我。

“怎么了?”

他没说话,我把手掌盖住他眼睛,说:“闭眼,睡觉。”他睫毛挠着我的掌心,怪痒的。我把手收回来,顺手掖了掖他的毛巾被,然后关灯躺下。一般我们睡觉都是一人一条被子,各占一半床,但今天闷油瓶有些反常。他在我躺下后,窸窸窣窣地凑了过来,挤在我旁边。

我感觉到他出的气打在我肩膀上,于是对他说:“别挤我,你不热?”

他还是不说话。我心里打鼓,摸不清今晚的张起灵小朋友是想家了还是又饿了,刚才情绪还好好的,现在却有些不正常。我伸出胳膊搭在他肩膀上,手拍着他的背,拍了两下顺口唱了一句:“睡吧,睡吧,小宝贝,可爱的小,咳。”

场面太诡异了,我赶紧打住。没想到闷油瓶终于开了金口,问我:“这是什么歌?”

“……摇篮曲。”

“我没听过。”

我这下明白了,这小子肯定是想妈了。我想到他的身世,也不禁有些伤感起来。于是我清了清嗓子,压低声音继续唱给他听。那是一首七十年代的电影插曲,朝鲜的老电影,讲的啥我都忘了,只记得这首歌。歌词里还有白头山啥的,闷油瓶听在耳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我唱得很慢,一边还在用手掌轻轻拍他的背。

闷油瓶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,我看他睡着了,没把手拿开,而是换了个不压着他的角度,搂着他也睡了过去。

第二天我醒来已经九点多了,闷油瓶早上八点就得出门上班。我起床活动了一下,收拾收拾也出了门。中午我去博物馆给他送饭,却没找着他人。

我在他办公室找到了刘阿姨,问:“小张没来上班?”

“是呀,他不是放假了嘛!你是他室友,你不知道?”

我冷汗直冒,打了个车回家,冲进卧室拉开衣柜一看,闷油瓶的那把刀果然不见了。

我在床边坐下来,胡噜一把脸,深吸了一口气。很久之前我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,失望、愤怒、委屈,各种负面情绪我都能控制得很好。因为我知道,这些情绪是最没用的,特别是在我想要解决什么事情的时候,我更应该避免这些情绪。

我掏出手机,异常冷静地打了几通电话,然后开始收拾背包。我有心理准备,知道今天这种情况迟早都会发生,他张起灵并不是我的人,要来要走都是他的选择;但我并没有料到的是,我内心的失落居然达到了愤怒和怨恨的程度,我甚至在想把人找回来干脆打断他的腿,或者直接杀死,让他再也不能离开。

刚才我的朋友告诉我,闷油瓶的银行账户几周前就不断有支出,现在账上只剩下二十来块。我叫朋友把他的账单明细传真给我,不一会儿,传真机吐出了十几页账单。我看了看,他妈的,都是在ATM取的钱,没有一次刷卡记录,我也无从得知他这些钱都拿去干了什么。

闷油瓶是失踪惯犯,他要是想消失,谁都没办法把他找回来。现在两种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,我知道这不利于我思考。于是我稳了稳心神,看着窗外,抽了几根烟。我准备站起来继续收拾背包的时候,看了一眼床铺,又看了看衣柜,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。

我在衣柜里翻了翻。虽然我对他的穿着并不上心,他有些什么衣服我也并不是一清二楚,但衣柜里大概都有些什么、看上去该是什么样子,我心里还是有数的。我发现闷油瓶没有带走他的全部衣物,厚重的衣服都没带,这有可能是他为了轻装上路,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冬衣。我又仔细看了看,发现他带走的都是户外衣物,其中有我们之前一块儿买的冲锋衣和几件快干衣裤。

我渐渐冷静下来,又回忆了一下在博物馆听到的信息,刘阿姨说“小张放假了”,也就是说博物馆是知道闷油瓶这一段时间会不去上班;而家里的种种细节又让我不得不相信,闷油瓶这次失踪,意为“我消失几天,会回来的”。我神差鬼使地去拉床头柜的抽屉,看见他前段时间买的各种床上用品都还用完,有的还没拆开包装,莫名其妙安心了一些。

然而想通这一层,我并没有松一口气。我现在担心的是,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闷油瓶再次不辞而别,而且还不想让我知道他去了哪里。想必不是什么好事,很有可能危险重重。难道他手痒了,又被人夹了喇嘛,准备去下个斗?毕竟我们大张哥最擅长这个,说不定只有倒斗才能让他有种来去自如、如鱼得水的感觉。跟我在杭州过的日子已经让他闲出屁来,他准备放个假,去刺激一把,再回来继续陪我养花遛鸟?

我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一次强烈起来,虽然我在不停地告诉自己,闷油瓶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,并且显然,我跟闷油瓶的生活模式和人生态度是截然不同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希望自己能有一期一会的觉悟。但同时,我内心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占有这个人,希望他的全身心都属于我,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存在。

过多的悲春伤秋没有用,不管他是要去干什么,不辞而别都是他做得不对。这对象还处着、分手费还没给。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回来。我收拾好情绪,又联系了几个之前在圈内一起做事、彼此信任的朋友。他们告诉我最近并没有什么人夹过哑巴张的喇嘛,也没有听过哑巴张的消息。我前后思索,买了最快去西安的机票,当天就赶往汪家族长所在的那个小村庄。

-未完待续


*摇篮曲:朝鲜电影《金姬和银姬的命运》中的插曲《爸爸的祝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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