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唐林】贪心（1）
我来了！我来了！
1.
林敬言从浮浮沉沉的梦境里醒来，眼前一片模糊，他伸出手，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和呼吸的幅度。唐昊是一直醒着的，被他摸了一下，转过头来看着他。
“几点...咳，”林敬言一开口，嗓子都是嘶哑的，他清了清喉咙，“几点了？”
唐昊抓起手机看了眼，“八点半。”
林敬言下午到的南京，一落地径直回了家。他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，还在呼啸的时候就买了这套公寓，心里想着退役了也就呆在市里干点儿别的。林敬言不太喜欢跑来跑去，没想到离开了呼啸，却又去了霸图。这套公寓闲置了一段时间，直到现在，阳台上有几盆植物，电视柜里有新的游戏碟，冰箱里有菜，唐昊有他家的钥匙。
今天到家放了行李，林敬言先下楼去附近菜场买了菜，回来收拾了一会儿，才等到唐昊快六点的时候从俱乐部过来。他俩一见面话也没说上几句，唐昊把他扑在沙发上一阵乱啃，衣服扔了一地，从客厅到卧室，到后来林敬言直接昏睡过去了，天渐渐黑了下来，唐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拧开了床头灯，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皮肤上。在林敬言轻微散光的视线里，他的脊背被勾勒成一道发光的弧度。
林敬言又伸手摸了摸唐昊的背，说：“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？”
唐昊哼了一声，一半是笑一半是嘲，“我都快二十了。”
林敬言哈哈笑出了声，“那确实年纪挺大了。”
唐昊不会讲什么幽默的话，接也不会接，默默蹭到林敬言跟前趴着。这下林敬言能看清对方的脸了。以前唐昊好像挺瘦的，现在长胖了一些，颧骨没那么刻薄了，眉骨还是很锋利，眼神不屑，显得人很凶。林敬言闭了闭眼，感觉八赛季被唐昊新秀挑战的场景还像是昨天。聚光灯打在十七岁的唐昊瘦削的脸颊上，是一副天生不会讨好人的五官。
林敬言睁开眼，凑近亲了亲唐昊的眉毛，问：“饿了没？想吃什么？”
“米线。”
“没有米线。”
“那随便。”
唐昊来南京都两年多了还一副水土不服的样子，随时随地都欠着那碗米线。林敬言一开始还当真，后来发现唐昊似乎只是顺嘴说说。不像张佳乐，每个月准时网购方便米线，还在宿舍泡着吃，林敬言每次隔着一堵墙都能闻到浓烈的辣椒味。
林敬言翻身坐起来，戴上眼镜，从衣柜里拿出旧短袖和短裤套上。唐昊跟在他身后去了厨房，一路上还知道弯腰把他撕扯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捡起来。
林敬言拉开冰箱门，把下午买的菜拿出来，唐昊在旁边看着，一边咽了咽口水。
“给你做尖椒小炒肉吃不吃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把饭煮上。”
唐昊听了，转身乖乖拿出电饭煲，弯腰在柜子里打了两碗米，又勾着背在水池里淘起来。林敬言回头看了他一眼，这家伙没穿上衣，大方地露着宽阔的肩膀和手臂上的刺青，头发是刚剃短的，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，手指却温柔的洗刷着米粒。
唐昊低头淘米，头也不回地问：“你这次呆几天？”
林敬言收回目光，转头看着冰箱里的小葱，“后天走。明天去见方锐，他不是要去兴欣了嘛，去送送他，好久没见了。”
唐昊“哦”了一声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林敬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只见唐昊平稳地把饭锅放进饭煲里，盖上盖子，按下煮饭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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